名:茶店说书(小写五种) 作者:止庵 书号:978-7-5474-4167-1 中图分类号:I267.1 责任编辑:怀志霄 定价:66.00 成品尺寸:130mm×185mm 开本:32 用纸:80克胶版纸 装帧:圆脊精装 印张:7.75 字数:109千字 页数:248 出版日期:2022.4 上架建议:文学随笔 内容简介: 《茶店说书》分上下卷,上卷谈具体的书,下卷谈与书有关的事,收文四十篇,多为读书随笔,还有一些可称之为“杂感”。不过这些杂感,也是与书有关。正如止庵自己所说的那样:“我只是写些因读书而生的想法,或涉事实、或涉思想、或涉生活,肤浅支离自是难免,但若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意思,我也是不动笔的。”知堂老人致友人信中有云:“近见丰氏《源氏》译稿乃是茶店说书,似尚不明白《源氏》是什么书也。”“茶店说书”或有出典,一时不及查考,取这个书名,是告诫自己不要信口开河。 前言/序 前些时读《心经》,因想西方亦有类似总括一切的文字,大概古代可举《旧约》中《传道书》一篇,现代可举迪特里希·朋霍费尔《狱中书简》的《十年之后》里“关于愚蠢”一节。读之可知我们这个世界过去如何,现在如何,将来又会如何。譬如在朋霍费尔看来,不辨善恶,尤甚于故意为恶;惟其多数人不辨善恶,少数人才得以故意为恶。此即其所谓“愚蠢”。他说:“愚蠢是一种道德上的缺陷,而不是一种理智上的缺陷。”反观整个二十世纪的历史,差不多全给这句话说中了。而我觉得不妨接着说:道德缺陷,其实就是一种理智缺陷或智力缺陷。 相比之下,我们写写文章实在无关大局,顶多止是小愚蠢罢。然而亦当深自警惕。新编集子要起名字,见过几本以“说书”为题的书,也来凑份热闹。有个现成的,见周作人一九六四年七月十三日致鲍耀明信:“近见丰氏《源氏》译稿乃是茶店说书,似尚不明白《源氏》是什么书也。”“茶店说书”或有出典,一时不及查考,我取这个书名,是告诫自己不要信口开河。 后记: 这是我的第九本随笔集,——若把《画廊故事》和《苦雨斋识小》也算上,则是第十一本了。这些文章往往被看作“书评”,我也被称为“书评人”或“书评家”。然查《现代汉语词典》,书评是“评论或介绍书刊的文章”,我所写评论不多,更少介绍,怕担不起这名目。我只是写些因读书而生的想法,或涉事实,或涉思想,或涉生活,肤浅支离自是难免,但若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意思,我也是不动笔的。当然有些时候虽有感慨,却觉得不好说,或说不出。举个例子,皮耶尔·德·芒迪亚格所著小说《闲暇》,写主人公出门经商,中途在巴塞罗那收到家中女仆来信,告知他的妻子出事了。他没有读完信,决定暂不面对妻子的事故及造成事故的原因。他用三天时间饱览城市和寻欢作乐。之后他继续读信,知道儿子不幸溺死,妻子因而自杀。于是他也举枪自尽。读罢我想,我们所希望的无非是晚些得到那消息,所努力的无非是晚些看完那消息,所谓人生正在其间展开,此外没有什么可说的了。 精彩文摘: 读书、写书与编书 我小时候听父亲要哥哥姐姐好好念书,偶引《三字经》“苏老泉,二十七”等语,遂记在心上。也许受了心理暗示罢,二十七岁对我来说,倒是一个要紧年头。后来做的不少事情,都能从这儿找到缘由。此前我写过不少东西,有诗,有小说,然而兴趣渐渐减了;我也读过不少书,却如父亲来信所批评的,“学而不能致用”。虽然学并不非得致用,不过我的确有点儿落空了。 一九八六年春天,我先后买到周作人《知堂文集》、《过去的工作》和《知堂乙酉文编》的影印本,此外还有一套《知堂书话》。这是我首次接触周氏作品,尽管很早就知道他的名字。——初中上政治课,老师提到鲁迅有个弟弟如何如何,说他曾署名“周遐寿”发表作品,并把这几个字写在黑板上,我记得清清楚楚。对散文一类东西,我虽读了不少,当代如杨朔、秦牧、刘白羽,古代如“唐宋八大家”,周作人的文章却与这两路完全不同。借用徐訏的话就是:“他这种老老实实谈他读书与见解,中国还没有一个学者做过,或者敢做过。”(《从“金性尧的席上”说起》)这引起我很大兴趣,此后就尽量找他的书来读。张爱玲《传奇》的影印本和排印本,大概也在同一年里先后到手。她的作品此前我只读过《收获》上重新发表的《倾城之恋》。张爱玲同样令我耳目一新。还有废名,这一年里我买着《桥》的影印本,当然最看中的还是他散见于《人间世》和《世界日报·明珠》上的随笔,我从一本编得不很理想的《冯文炳选集》中读到一些。 到了冬天,我立下誓愿,要把先秦各家通读一遍。此前除《论语》、《老子》、《公孙龙子》外,都仅仅看过个别篇章。自忖好歹算个读书人,实在不该如此;后来通读《诗经》,也是类似想法。我托病没去上班,先从《庄子》起手,把所找到的七八种注本一并摊开,原文连带注疏逐字逐句地对照着读。待到终卷已是转过年了,笔记写了五万字。若论对我人生影响之大,此前此后读的任何一本书都不及《庄子》。这里只说两点。其一,《庄子》说:“天不得不高,地不得不广,日月不得不行,万物不得不昌,此其道与。”“道”系指事物自然状态,乃是本来如此;对人来说,就是拒绝了固有价值体系之后所获得的自由意识。拒绝固有价值体系,也就不在这一体系之内做判断:不是是,不是非,不非非,也不非是。以后我又读《五灯会元》和《古尊宿语录》,更是提供一种思维方式,其特点就是拒绝所有既定的思维方式。也就是说,不接受他人预设的前提,不在现成的语境里说话。“逢佛杀佛,逢祖杀祖。”其二,《庄子》讲了庖丁解牛、痀偻者承蜩、津人操舟、丈夫游水、梓庆削鐻、大马之捶钩者捶钩等故事,道理都是一个:当把“技”完善到那样的程度,它不再局限于仅仅是一项技,超越了技的所有功利目的,同时也超越了技者自身,也就是通常所谓忘我,它就有可能达到“道”;从技者方面考虑,他是在一种行为之中使自己升华到某种境界。这都使我终生受益。 至此我读书大致有两个方向,其一以现代文学为标的,而又集中于周作人、废名、张爱玲等几家;其一以先秦哲学为标的,集中于《庄子》、《论语》和《老子》。我曾戏言,先秦哲学归根结底是关于人的,《庄子》讲的是一个人的哲学——也就是“我”;《论语》和《老子》讲的是两个人的哲学——除了“我”之外,还有“你”或“他”。在孔子看来,这另一位是好人;而在《老子》作者看来,则是坏人。先秦别家所说,可分别摄于三家之下,譬如孔子一脉有孟子、荀子,老子一脉有孙子、韩非子,只有庄子是自说自话。 接下来的几年里,我并未写什么东西。也许是机缘不够罢。——现代文学史上不少人似乎也是如此。譬如鲁迅自从《域外小说集》受挫,便沉寂多年,直到钱玄同替《新青年》来约稿;他虽然编了《古小说钩沉》,若不去北京大学授课,也就不写《中国小说史略》。周作人的创作高潮,则与《新青年》、《晨报副刊》、《语丝》、《骆驼草》和《大公报·文艺副刊》等关系密切。我当然不敢自比前贤,却也明白其中道理,说穿了就是文章可以不写。直到一九九○年,友人曾一智在《黑龙江日报》编副刊,约我父亲写文章,他转叫我写,我才动笔。起初写的很少,每月一两篇,每篇千把字,五年后结集为《樗下随笔》出版,算是我的第一本书。以后继续写着,多系读书笔记,又陆续编成七个集子。我所读的书全凭一己喜好。即使是编辑命题之作,也得自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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