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名:苦雾抄(小写五种)作者:止庵书号:978-7-5474-4200-5中图分类号:I267.1责任编辑:怀志霄定价:68.00成品尺寸:130mm×185mm开本:32用纸:80克胶版纸装帧:圆脊精装印张:8.25字数:116千字页数:264出版日期:2022.4上架建议:文学随笔内容简介:《苦雾抄》收录文章20余篇,基本上都是写书人书事,有对周氏兄弟、张爱玲、废名、钱锺书等现代作家作品的品评,也有对纳博科夫、博尔赫斯、钱德勒、勒卡雷、东野圭吾等外国作家作品的品评。书名源自作者读鲍照《舞鹤赋》,前面写鹤的际遇,后面写鹤的舞姿,境界之高洁,寄托之孤绝,若说是感同身受未免自夸,反正有如目睹,思之恻然,良久不已。读至中间这几句:“于是穷阴杀节,急景凋年。凉沙振野,箕风动天。严严苦雾,皎皎悲泉。冰塞长河,雪满群山。”真乃惊心动魄。因从中拈出“苦雾”二字,以名其集。作者简介:止庵,本名王进文,一九五九年生于北京。有《受命》《惜别》《画见》《神拳考》《周作人传》《樗下读庄》《老子演义》等约三十种著作。《苦雾抄》是最新的随笔集。前言/序这是我的第十四本随笔集,距前一本《风月好谈》出版已过了五年多,区区十万字竟写了这么久,甚矣吾衰矣。近来亦不思作文,遂取《鲍参军集注》中赋那一卷重读一过。在我看来,古人刻画的功夫,在赋这一形式中达到极致,这至少为中国文学在“充分”方面打了底子。以后的诗词文章,作者对于所描写的对象,无论客观的,主观的,总要先体会充分了才行,笔意繁简则在所不论。即以写小说而言,作家于结构的能力,塑造人物的能力,思考的能力和语言的能力之外,还需要有一种深入体验与感受某一具体情景的能力。譬如《水浒》中林冲误入白虎节堂一节,“又过了两三重门,到一个去处,一周遭都是绿栏杆”几句,写出了他从未来过所以才有的新鲜感受,如此“误入”也就落到实处了。作者不能如临其境,写出来一准粗疏,最终顶多只是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而已。回过头说鲍照,昨天读到《舞鹤赋》,前面写鹤的际遇,后面写鹤的舞姿,境界之高洁,寄托之孤绝,若说是感同身受未免自夸,反正有如目睹,思之恻然,良久不已。读至中间这几句:“于是穷阴杀节,急景凋年。凉沙振野,箕风动天。严严苦雾,皎皎悲泉。冰塞长河,雪满群山。”真乃惊心动魄。实在舍不得就此搁下,因从中拈出“苦雾”二字,以名吾集。临窗而望,恰逢雾霾天气,说是写实亦无不可。后记:在三岛由纪夫《〈禁色〉——二十多岁的总决算》一文中读到过一句话:“歌德在《埃格蒙特》悲剧中有句台词说:谁能知道今后我们将往何处去呢。我们连从哪里来也几乎一无所知。这句台词如实地反映了我此刻的心情。”(见唐月梅译《太阳与铁》,中国文联出版社二〇〇〇年)我觉得这与自己好久以来的想法颇有相通之处,尤其可以说与长篇小说《受命》的主题之一契合。中译本《歌德戏剧集》(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八四年)所收此剧题为《哀格蒙特》(钱春绮译)。翻看一过,却遍寻不着。遂请学过德文的成昱臻君代查Egmont原文,很快就有了回复:“您在中文版第二幕里有没有看到一句类似‘他去哪里?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’的话,主语是‘他’:‘Wohinesgeht,werweiesErinnertersichdochkaum,wohererkam!’主语换了,感觉是三岛带入了自己的一种感慨罢。”再看钱译,此句作:“谁知道,他往何处去?谁又想得起,他从何处来?”我请成君重译一下。她译为:“他要去哪里,谁又知道呢?他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!”又说:“与三岛那段话比较相似的译法,可以改为:‘谁知道他将往何处去呢。他连自己从哪里来也几乎一无所知。’”看来不是三岛记错了,就是经过转译某个环节走样了。不过他文中那句话确实说得很好。《受命》写的正是“从哪里来”这件事,虽然具体涉及过去的笔墨并不多。在我看来,历史如果不被我们记住,那它也就不复存在了。《受命》是一部描述记忆与遗忘的作品,或者说是描述二者关系的作品。这里多数人物都面对未来,主人公陆冰锋却转向既往,这样两个向度,构成了一种内在张力。叶生大概介乎其间,而这是冰锋强行为她规定的——她本来也是朝前看的,只因与冰锋有感情羁绊,才成了这样。所有人物之间并没有发生真正的冲突,冰锋与芸芸也是如此,因为你往这个方向,我往那个方向,彼此的关系自然也就无法延续。冰锋的复仇计划归根到底是一种记忆的方式,但他始终孤立无援。如今时过境迁,不再了解也就无从遗忘,继乎其后的则是强不知以为知了。正因为如此,这部小说念兹在兹三十年,还是应该写出来罢。尽管我也知道,记忆无从提倡,遗忘也无从反抗。本集收有一篇《我怎样写》,这一点未及写入,且补记于此,却说在我表达类似想法亦不仅限于一部《受命》。精彩文摘:“致平凡”承蒙《中国新闻周刊》给出了这个题目,似乎不大好写。首先担心写空泛了。我出版过一本书信集《远书》,另有家书若干俱已亡佚,无论给谁写信,总归对着真实的人,谈论具体的事,可这“平凡”又是世间哪一位呢。我写文章尽管卑之无甚高论,却向以落到实处、不务空谈为旨,这回也得避免没话找话。再一寻思,“致平凡”显然暗含一个前提,即作者自居于平凡之外。但我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平凡,就是半夜突然把我叫醒,懵懂之中回答也一准如此。兴许把题目改成“致不平凡”才适合我写。不过真要遇着超凡入胜者,唯有羡慕景仰的份儿,无如这样的人难得一见,因此未免说不上话;至于那些自命不凡的呢,顶多道一句“好自为之”也就了事。所以不如再改成“平凡互致”,算是趁过年得点空闲,咱们平凡之辈凑在一起聊聊天。反正想到哪儿说到哪儿,不用讲究什么章法。关于自家如何平凡,其实没什么可说的;若是讲如何不平凡,恐怕倒要费不少口舌。我由前面提到的超凡入胜,联想到另外一些词,譬如不同凡俗,非同凡响,举止不凡,乃至凡夫俗子,凡胎浊骨,凡才浅识,袭凡蹈故,无不把平凡看得很低,即便没有说这是多大的错;至于自命不凡所讽刺的,原本就是个平凡人。看来按照通常的眼光,在平凡与不平凡之间自有一条界线,不容相互混淆。却说我先后干过几个行当:医生,记者,推销员,编辑,末了是写作。如今年岁老大,估计不会再找新的事由儿了。所举前几项,说来都很难干得不平凡。医生这职业虽然很招人待见,但即使一直干到退休,能在相关领域真正有所建树,留下不灭印记的,亦数凤毛麟角。至于其他几样,就更不用多说了。举凡朝九晚五的活计,大约无不如此。只有写作似乎是例外,非得让人认定出手不凡不可,否则就什么也不是了。所以鲁迅写遗嘱,特地列上一条:“孩子长大,倘无才能,可寻点小事情过活,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。”(《死》)但是一位作家或一部作品平凡与否,要看以什么标准评价,还有跟谁相比。评价也常发生变化,作家生前遭到埋没,身后却被推许为不朽,并非鲜见;当然也有相反的情况,甚至人还健在,就已经被冷落到一边了。所以写作这码事,同样不必自我托大。说到底,一个人平凡或不平凡,总得落实于具体的人生。世上没有什么事情都不干,或什么事情都干不好的不平凡的人。反过来说,世上也没有多少不平凡的事情等着人干。往往还是平凡的人干平凡的事罢了。然而其中自有区别。莫泊桑在《水上》一书中谈到船长贝尔纳:“他倒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水手,事无巨细都不放过,哪怕厨房的铜器上沾了一点水也要马上擦干净。”多年后,蒲宁在临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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