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好像一列火车，穿过纷乱的念头——记忆就这么一点一点连缀成形，直至顽劣异常的男童方枪枪有如赤子坦然露面。比找回童年记忆更难的是描述它：种种混沌未明一闪即逝的念头以及特有的气息、声音和光线。这一次，王朔的文字饱含深情。每个人都是一部成长史和心灵史。方枪枪之于你我，仿佛人类回望自己的史前时期，因其永不复返而为显示出持久的魅力。我知道他的绝望，如此漫长一眼望不到头又不可省略的一生真叫人不堪重负。我想我日后是有个去处的。他经常猜我是谁，来干什么。那时我也不知道我的使命是记录他，要是知道，我不会那么任性，会多留一些时间在他身边。